【角徵】 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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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同龄的孩子在学琴棋书画的时候,出生在宫门徵宫的宫远徵已经开始与各种毒性强烈的奇花异草打交道了。
宫远徵于毒上的天赋极高,日常摆弄的都是些毒花毒草,还有百类毒虫。本来他年纪最小就不甚合群,小孩子更是天生就怕虫蝎,所以宫门中许多同龄的孩子都不太与他往来。
只有二哥宫尚角不怕这些。宫尚角从小就是个冷冰冰的小雪人,不太爱笑,但也不是故意绷着。
如果要宫远徵形容的话,他这个哥哥好像有点迟钝?
他还记得那天,他在药房对着毒术炼一味罕见的毒药,一时不慎,让一只毒虫溜了出去。虽然宫门中人日日服用百草萃,大多百毒不侵,但是这虫喜啃/噬/血肉,如果蜇了人也是好大一番折磨。
宫远徵不敢告诉别人,只能自己四处找寻想把虫找回来。那虫通体碧绿,唯有虫首上两点血红,喜欢混在鲜艳花丛里。
他找到花园里,宫紫商正带着几个仆从在玩耍。
宫远徵一下紧张起来,这虫子不会给他闯下大祸吧。
果然一想就出事,宫紫商的笑声戛然而止,变成痛呼。
“哪里来的毒虫?!”
一个仆从就看见了不远处踌躇的宫远徵,“徵公子?”
“宫——远——徵!”宫紫商捂着被蛰痛的手臂,气冲冲地走过来,“我就知道,这里离你的药房不远,你小子是不是在捉弄我?!痛死我了!”
宫远徵本来就不善争辩,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宫紫商被咬得确实很痛,那时她年纪还不大,气性很大,扬手就要教训这个臭弟弟。
宫远徵咬咬牙闭闭眼,想着这次自己势单力薄,不好反抗,就打算受下这一巴掌,下次有机会一定报复回去。没想到宫紫商的巴掌迟迟没有落下来。
他先是睁开一只眼睛悄咪咪地看,发现居然是他那个冷艳的二哥宫尚角。
身量比他略高一些的小少年挡在他半身前,一只手抓住了宫紫商的手。
这下宫远徵惊讶地把两只眼睛都睁得大大的。
“你帮他??”宫紫商看看呆愣愣的宫远徵,再看看面无表情的宫尚角,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厮/混在一起的。
她嘴一瘪,再也提不起架势,嚎啕大哭起来。她平时行事就浮夸跳脱,这哭声简直是惊天动地的,仆从看着这三个宫门的小主人,也不敢上来劝。
宫尚角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汉。但他看着宫紫商哭的一脸鼻涕眼泪的惨样,还是拿出了一块手帕递给她,然后拉着宫远徵走了。
走之前,宫远徵匆匆把带出来的毒虫解药和止痛药丢给了宫紫商。
走了。
走了。
了。
“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
把宫紫商的哭声甩在身后,宫远徵被宫尚角小小的温热的手牵着走,最终还是克制不住心里的好奇,问:“你、你就这么牵着我走了?”
“她太吵了。”宫尚角慢吞吞地说,“你比较安静。”
“我喜欢安静的人。”
于是宫远徵就发现他这个哥哥,确实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你问他的话,他知道就会回答。只是他好像经常在思考,忽略周围的环境和人,看上去就极为难以接近。
是一个迟钝的雪人。
二
在一个优秀强大的人的羽翼下长大,宫远徵好像也从易摧折的小草变得挺拔起来。
他喜欢贴着宫尚角,干什么都喜欢跟在哥哥身后。因为哥哥不怕他随时可能从香囊里掏出来的毒/虫/蛇/鼠。
宫尚角自小就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大家都觉得他是一个稳重的人。可是稳重的角公子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了一个娇纵的小公子。
以前大家都觉得,和毒药打交道的人都阴冷冷的,连笑容都像淬了毒似的。虽然徵宫研制的百草萃是每个宫门中人必不可缺的,也不妨碍他们又敬又怕以毒立身的徵宫。
特别是这个天赋异禀,毒入心术的徵公子。
宫远徵抓着一只兔子坐到宫尚角的书案上的时候,宫尚角正在看书。
“哥哥哥哥,你看,我新研制了一种毒药,能让兔子喝醉!哈哈哈哈哈哈!”
宫尚角把这段看完,才放下书抬起头来看他这个一身泥土的弟弟。脸上都是泥印子。
“你去哪里抓的兔子?”
“花园里。”宫远徵看他没什么表情,心里有点发怵。
“今早方才下过一场大雨,花园有许多泥泞。”
宫远徵正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就看他哥起身去里间取了一块棉巾出来,擦起了他的脸。
柔软的毛巾落在脸上触感很舒服,哥哥温/热的指尖划过他的脸,他忍不住一颤。
宫尚角捏住宫远徵的后颈,手上用了点力道,“别动。擦完去洗洗,徵宫公子这样不得/体/地到处跑怎么行。”
宫远徵愣愣地看着他的哥哥,手上还抱着毛茸茸的兔子。
宫尚角把毛巾丢到一边,看着宫远徵,这才迟钝地想起来,“什么兔子醉酒?”
“……哦!”宫远徵如梦初醒地举着兔子,如获至宝地供到宫尚角眼前,“你看!”
他把一颗丹药搓成粉末戳进了小兔子的三瓣/嘴里。
小兔子吧咂了几下嘴,被宫远徵放在了书桌上。没过一会儿,它忽然前脚立起来,开始东倒西歪地打起了醉拳。
毛茸茸的兔子,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在桌子上真就像喝醉了一样地挥舞着爪子,憨态可掬。
宫远徵被逗得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宫尚角看了看兔子,又看了看宫远徵。
可能他自己都没发觉,唇角不自觉地弯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宫远徵却眼尖地发现了他的笑容,有一种看见雪人融化了的感觉。
他抓住宫尚角的手,“哥哥你笑啦!哈哈哈哈哈哈!”
西斜的沉暮照出的余晖裹在两人身上,显得分外温暖。
这个画面在宫远徵的记忆里历久弥新。即使过了许多年,宫尚角的这个笑容还像刚描摹出来一样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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